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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嫉妒(上) 薛跡問道:“陛下為何會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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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跡問道:“陛下為何會在此時決定放了大公主?”

長寧輕聲道:“這些年朕關著長平, 並非是忌憚她,而是在保護她,放她出去, 或是她被蕭家暗害,抑或是她重又掀起風波, 這兩種可能, 朕哪一個都不想看到。可如今蕭家不知收斂, 行事卑劣, 行宮中發生的事,是可忍,孰不可忍?朕只能還以顏色, 讓她們不敢再輕舉妄動。”

薛跡定定地看著她,“陛下,難道也是因為我?”

長寧伸手貼著他的臉頰, “我是皇帝, 也是你的妻主,本應保護好你, 卻讓你擔驚受怕。這些天,只要想起你渾身是血的模樣, 我就忍不住後怕。”

薛跡握緊了手指,“那一日我已經想好,若是不能殺了那個侍衛,我便會殺了自己。”

他的眼神之中帶著些陰冷, 似乎又沈浸在回憶裏, 這後宮之中,有許多男子在她耳邊說過是真是假的話,可只有薛跡, 他說的每一句,她都沒有懷疑過,正如同此刻,他說他會以死護衛清白,她的心又疼了幾分,將薛跡摟進懷裏,“你真傻。”

薛跡擁住她的身體,耳邊是她的心跳聲,“我說過,我是你的,只屬於你一個人。”

長平低頭,將吻烙印在他額頭上,珍之重之,“你是我的,從今往後,我都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再傷害你。”

薛跡仰起頭,眼眸緊緊地看著長寧,而後又熱烈吻住了她的唇,薛跡一手解開自己的衣衫,一手將她松散的腰帶抽出,長寧扶著他的脖頸躺倒在榻間。

長寧的發絲垂著他的胸膛上,隨著她的動作,時輕時重,輕時如弱柳輕拂,重時若水擊蘇堤,薛跡半直起身想要往下看清,卻又被長寧按住了,他仰起頭之時的模樣,她最喜歡,想忍耐著又克制不住。

薛跡氣息難平,他抱著長寧的肩膀,在她耳邊碎聲道:“喚我阿跡……”

“阿跡……”這一聲出口時,薛跡才覺此生圓滿。

雲雨幾度,薛跡伸手撫著長寧汗濕的脖頸,玉白無暇,他湊上去,輕輕吮吻出痕跡來,屬於他的痕跡,可他又想起,他只是卿侍,不是她的夫君,這是違制,可他不想再顧及這些,“日後只來永恩閣,可以嗎?”

或許人總是貪得無厭的,得到了一些,便想占有全部,一開始時或許還能忍受,可時日久了,欲壑難填,他再也不想讓她去親近別的男子,他是長寧的,可他卻也想讓長寧只屬於他,哪怕只是一時,是啊,他又用什麽來求一世呢?

長寧看著他有些失神,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薛跡的話,薛跡等她許久,都未等來她的回應,最後他道:“時辰不早了,睡吧。”

可他卻久久睡不著,昏暗的帷幔裏,他捏緊了被衾,綢面上的繡紋被拉扯地變了形狀,而長寧一無所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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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長寧誤了早朝,而皇帝未至,群臣議論紛紛,可議論的人,並不是長寧,而是那深夜被從宗正寺劫走的長平公主。等長寧到時,朝中早已經討論過了,都在等著長寧會有何等反應,可長寧聽了宗正寺在朝堂上的奏報,卻只讓人查清長平公主下落,五日之後,長平返回封地雲州的消息傳出。

紫宸殿正殿,長寧傳了丞相蕭韶,太傅衛宴,禦史林瓊芳來見,幾人跪拜行禮之後,長寧命中書令許平將雲州之事又說給她們幾人聽。

許平道:“自從長平公主回了雲州,便一直在聯絡舊部,集結兵士,只是目前兵士人數尚不算多,而長平公主還稱其當年謀反之事乃是被蕭相陷害,又揭露是太後殺了他的生父,更是讓雲州說書人抹去真實名諱,於坊間流傳,如今此事已傳的舉國盡知。她便又借著這股東風,提出要除蕭氏,清君側!”

蕭韶拱手道:“陛下,長平公主雖為皇室貴胄,但當初謀反之事確屬事實,只因先帝對其寵愛,又有太後跪地求情,這才未予以定罪,只將她圈禁宗正寺。蕭家為夏朝鞠躬盡瘁,太後對長平公主有養育之恩,可長平公主如今顛倒黑白,置蕭家於不義,又辱太後聲名,臣還請陛下立行朝議,派兵將長平公主帶回京都,臣願當面與其對質。”

長寧坐在龍椅上,垂眸不語,蕭韶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,下一步怕是要提出讓大將軍楊毓帶兵去雲州,而最後傳回京都的消息,必是長平公主於雲州反抗起事,楊毓不得不回擊,亂軍之中長平公主被誅殺。

林瓊芳冷笑一聲,“蕭相的提議真的是為了公允嗎?若長平公主所言屬實,她又怎敢回來,怕是未到京城,性命便不保了。”

長寧將林瓊芳召來,本就是為了對付蕭韶,若說這朝中讓她頭痛不欲糾纏之人,怕只有這林瓊芳了。

蕭韶冷聲道:“你這是何意,林禦史是有彈劾百官的權力,但卻也不是這般隨意汙蔑。若是長平公主一案真正有冤情,那也應該到陛下面前來說,如今她在雲州起兵,說什麽清君側,若是蓄意謀反,難道林禦史也要為其說話?”

林瓊芳道:“如今陛下行事多被臣子左右,依老臣來看,這清君側倒也不算虛應故事。更何況方才中書令說了,長平公主並未有多少兵將,你這般讓人帶兵過去,若是她心中生出懼怕,反而走上絕路,又該如何?”

“若是心中無愧,又怎會懼怕朝廷兵將?”

“長平公主當年雖未被立為儲君,可先帝對她的厚愛,就算是現在的陛下,當時的二公主也比不過。謀反之事,實在是不合常理,依老臣看,此事被人汙蔑的可能極大!”

長寧無奈地搖了搖頭,這林瓊芳可真敢說,絲毫不怕得罪她,蕭韶被她這番話說的無言以對,衛宴來時早已知曉長寧心意,此時不免勸道:“兩位大人稍安,二位在陛下面前這般爭論實在不妥,不過方才二位之言亦有理。陛下,長平公主是先帝血脈,與陛下乃是至親,若是直接發兵訓問,怕是會讓臣民誤會。依臣所見,如今局勢不如先觀察一二,而雲州那裏,可派出文官,聽長平公主陳情,報予陛下,而後陛下再作打算卻也不遲。”

長寧允道:“就照太傅說的去辦吧。”

中書令應聲,“諾。”而後退了下去,蕭韶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長寧,只覺自己今日竟還是著了道。

壽安宮裏,晉奴小心地將地上茶盞的碎片撿起,宮人進來通傳道:“君後和蕭丞相求見。”

晉奴擡眼往座上一瞧,蕭胤正輕揉著蹙起的眉頭,嘴唇動了動,“讓他們進來吧。

蕭璟剛進殿,便瞧見地上的一片狼藉,宮人正收整著,蕭胤見他們進來,只看了晉奴一眼,晉奴便連忙帶宮人退了下去。

兩人給蕭胤行了禮,蕭胤道:“都是自家人,不必多禮了,快坐。”

蕭韶看了桌邊一眼,“到了太後宮裏來,連茶也不給奉了?”

蕭胤氣惱道:“現在還是喝茶的時候嗎?皇帝放走長平,便是放虎歸山,我早就知道皇帝她不會安分,沒想到她還真敢!”

蕭韶面上甚是沈穩,“她有什麽不敢,長平就算是一只猛虎,先要咬的也不是她。今日只要我提議追捕長平,或是問罪於她,便有人拿出先帝和祖宗規矩說事。”

蕭胤眸光冷凝,道:“我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軟放過了她,如今她回了雲州,怕是要報仇雪恨了。”

蕭璟這才道:“依璟兒來看,如今最要緊的,便是將長平所說舅父害其生父之事解決,太後是天下男兒的表率,若是這樣的事真的有人信了,只怕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
蕭胤冷哼一聲,“如今都已經傳遍了,如何能澄清?”

蕭韶忍不住埋怨一聲,“早年間我便勸過你,他畢竟也是蕭家人,做事要留餘地。”

蕭胤怒極反笑,“蕭相這番話說的可真好啊!來人,送客!”

蕭韶無奈道:“你……”

蕭璟連忙勸住二人,“舅父,母親莫要惱怒,璟兒雖也不知此事該如何解,可卻記得,如今長平身邊那幾個親近的隨侍,有一人的父親在咱們蕭家做事,若是這個時候……”

蕭璟的話沒有說完,可蕭胤卻是明白了,可以控制那人的父親,進一步逼迫,讓那人留在長平身邊為自己做事。

蕭胤笑著道:“璟兒如今想的倒是更嚴密了一些。”

蕭璟道:“舅父謬讚了,舅父平日裏所見都是大事,自然不會留意這些細枝末節之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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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政殿,玉林走進來稟道:“殿下,賢君他不肯離開,您還是不肯見他嗎?”

蕭璟正看著手中的幾封信件,是他在宮外安插的眼線所傳,會定期向他匯報朝野之事,他淡淡道:“見他做什麽?他來立政殿,也無非就是那些爭風吃醋之事。如今朝中局勢都亂成什麽樣子了,他們倒好,絲毫不知收斂。”

賢君在殿外又等了一個時辰,蕭璟才肯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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